第46章 歌谣
丽塔听说她是自杀的, 直接愣住：“我确实有些厌倦了，但我根本没有办法自杀啊。”
网页上是一篇传说故事，讲了丽塔庄园的女主人是如何经过烈火焚烧变成邪恶女巫, 还说丽塔为非作歹, 杀害教士, 最后彼得一世只身进入丽塔庄园，用爱感化了女巫！
丽塔听完莫小艾的讲述，笑得凄惨：“用爱感化？也就是说他来找我时, 我根本不知道真相, 还在被他蒙蔽！”
莫小艾叹口气：“应该是这样，这上边描述彼得一世教皇用特制的铁石烧出一锅铁水, 女巫直接跳了下去，和铁石融为一体, 被埋在了丽塔庄园的花园里，永远不见天日。”
丽塔呆住：“特殊的铁石？是不是困住我们的笼子？”
莫小艾点头：“应该是吧。丽塔, 艾登用了五十三年的时间来研究怎么杀死你, 我猜他最后才发现你并不知道真相，所以跑来丽塔庄园劝你，我实在想象不出他是怎么蛊惑你的。”
丽塔苦笑：“就像以前每一次一样，明明是他的错，最后道歉的总是我，我真的是瞎了眼啊！”
莫小艾查看着网页上相关的内容, 又叹口气：“你变成女巫确实是因为利莱，这上面有记载, 说利莱家才是巫师家族。”
她一拍脑门：“我一开始都没想到会有男巫师，那为什么当时杀的都是女人？”
丽塔脸色阴冷：“因为他们说女人脆弱更容易被魔鬼附体。”
莫小艾把网页一目十行地看完，又道：“这个利莱在苹果树前使用最邪恶的巫术让爱人复活, 复活的人会变成邪恶女巫，灵魂永远不死不灭。所以利莱跟你道歉可能是以为你不想复活，或者他看到复活后的你已经失去了人性，甚至杀了照顾你的佣人，利莱觉得回来的不是你！不停说对不起！”
丽塔突然落泪：“我想起来了，我在火刑架上时，利莱很冷静地看着我，他用口型对我说‘不要怕’！他一定是因为救不了我，所以决定把我复活！哪怕我成为邪恶女巫，他也没有离开，还在城堡里做我喜欢吃的甜点，等我回来，可我杀了他！我辜负了爱我的人，信任了骗我的人，我还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！小艾，我确实不该活着啊！”
莫小艾见她情绪再次低落，马上道：“现在别说这些丧气话了，我们要揭露彼得一世的真面目，还要试着阻止那场旷日持久的屠杀。”
丽塔却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：“如果我彻底没有人性反而会好过一点吧，可那股劲泄了，我坐在台阶上，看着漫天的大火，突然后悔了，然后我就开始浑浑噩噩，四处游荡，我浪费了五十三年的时间，让艾登苟活了五十三年！小艾，我要回去，请送我回去，我要问问清楚！”
莫小艾还在浏览相关的网页：“别急啊，既然已经找到了资料，那怎么也得查清楚再去。再说你不是已经问清楚了吗？”
程浩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，有点憋气，问莫小艾：“你这个老外朋友到底要干吗？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，还跑到邻居家要杀黑猫！”
莫小艾没法解释，无奈摊摊手：“她只是情绪不稳定，不会真杀猫。”
正说着她突然看到一条有用的信息，是某个现代女巫论坛里的帖子，也写了彼得一世，说他杀的女巫最多，而且还不遵守教规，有三个私生子两个私生女。
因为一个不被教廷承认的教皇居然在圣宫里□□，这个帖子回贴最多，是个热贴，帖子里还有一个古书的截图，上边写着那些私生子的名字。
莫小艾想到她质问艾登时，艾登的反应，马上跟丽塔说：“我觉得这条信息是真的，我当时问艾登，他这种人怎么受得了清心寡欲当教皇，可他却笑得很诡异，他一定不是清心寡欲，五个私生子啊！不知道有多少女人，我们可以从这件事上入手！”
丽塔苦笑：“你确定他有五个孩子？”
莫小艾指指网上的文字：“我觉得这个传说可信度很高啊，利莱把你复活了，艾登再次害死了你，这很符合你们的故事。而且这上边还写了艾登私生子的名字。”
“曾经我们也谈到过孩子，他说想要一个男孩一个女孩！”丽塔哀伤道。
莫小艾有点受不了她：“丽塔，你要还这样的话，你的事我可不管了，都什么时候了，你还在怀念你跟他的爱情？怪不得能被他说服跳进铁水里铸成铁块，我估计他一定说你是邪恶女巫，你做了很多错事，他为了你一直在跟教廷周旋，要求你赎罪，没准还会跟你谈谈来世！丽塔该醒醒了，像你这样的，复活多少次，给你多少条命，也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！”
程浩见莫小艾突然发怒，吓了一跳，丽塔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，这次她哭得很没有形象，畅快淋漓，也许压抑了几十年的痛楚终于得到了发泄吧。
莫小艾没有劝她，拉着程浩到院子里透气。
程浩有点不悦：“小艾，我是真心对你的，把你当老板当家人。因为我奶奶跟我说过，没有你家就没有我外祖母，也就没有我，虽然不知道咱们两家过去的纠葛，但我……”
莫小艾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，于是马上指责道：“但你胡乱花钱，还带着小姑娘逛街乱买东西，要不是被我发现，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，这就是你说的把我当老板当家人吗？”
“小艾，不许翻旧帐啊，我要不承认你也没办法啊，我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。可现在我踏踏实实地帮你办事，却什么也不知道，甚至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，在干什么，这有点过份吧。”
莫小艾只好道：“我在帮这个女孩处理一些事情，你提供后援就行了，以后时机成熟我会让你参与。”
程浩也不好再问，隔壁的猫再次爬上了墙头，莫小艾想到丽塔对这只猫的怀疑，也有点疑神疑鬼，万一隔壁的女人真的因为这只猫遭遇不幸怎么办？可总不能真的杀猫吧。
“你以后让人留意着隔壁的动静，别出什么事啊。”她跟程浩说。
程浩也看了那只猫一眼，点点头：“知道了，我一会儿就跟保镖说，虽然那女人太凶了，不过怎么说都是邻居，真有事肯定会帮她。”
屋里痛哭的丽塔终于止住了哭声，莫小艾进去问：“决定好了吗？接着当缩头乌龟还是揭露假教皇的真面目？”
丽塔抬起头，这次眸子里终于有了点光彩：“小艾，谢谢你骂醒我，我终于接受现实了，走吧，我们回去，我们找到他的私生子，揭露他在圣宫的□□行为，他一定会失势，我们不需要动手，那些狂热的教徒反噬，都够他受得了。”
莫小艾说：“要从长计议，这么多年了，他有孩子的事，大家都没有察觉，帮他隐瞒的人肯定不少，怎么查？就算找到他的私生子，他们会承认吗？总不能滴血认亲吧？”
“怎样认亲？”丽塔好奇地问。
莫小艾摆摆手：“那是个馊主意，没用的。”
丽塔生怕莫小艾不跟她回去，担心地问：“抱歉，我刚才确实太软弱了，你还会继续帮我吗？”
“当然会了！”
莫小艾刚说完突然听见厨房叮得一声响，把丽塔吓了一跳，程浩赶紧说：“是烤箱，我烤了鸡翅，一起吃吧，小艾不是说你特别喜欢他们食堂的饭吗？我做的肯定比食堂好吃多了。”
莫小艾倒没想到程浩居然是个厨男。丽塔很喜欢这里的美食，甚至考虑过为了吃留在这里，再也不回去，可她现在却没心思吃了。
她闻到鸡翅的香味，猜到了程浩在说什么，就摇头道：“谢谢你，我要回去了，总要面对的。”
莫小艾听到刚才那叮的一声，想到中世纪什么电器都没有，突然道：“不急，我们要做好准备，彼得一世很有威望，就算我们查到真相也没几个人会相信。”
“那你想怎样？总要试试的，我还想结束这场猎杀女巫的浩劫，所以一定要把他的罪行公布于众，告诉大家我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活的，丽塔城堡怎么变成了邪恶城堡。”
“你们那里的人很喜欢吟诵歌谣对不对？”莫小艾突然问。
丽塔不解地看着她：“没错，怎么了？你想干什么？”
“我们已经知道艾登做过的事，也知道他的私生子叫什么名字，找人编成歌谣，录下来，然后放到圣宫各处，甚至集市上也可以放几遍，你们没听过这种声音，肯定会以为是上帝的声音，甚至我们可以用歌谣来倡导人们不要再杀无辜的人，不要再助纣为虐。”
“录下来是什么意思？”丽塔还是不明白。
莫小艾拿起手机打开录音，放到她嘴边：“你说彼得一世□□圣宫，不守教规。”
“跟谁说？在这里说他们听不见的。”丽塔瞪着一双大眼，十分疑惑。
莫小艾无奈道：“你就说吧！”
丽塔听话地说了一遍，莫小艾按下了录音键，等丽塔说完，她马上回放起来。
丽塔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手机里循环播放，不可思议地喊着：“天哪，你们东方的魔法真的很厉害啊。”
莫小艾乐坏了，又把手机里的音频发给程浩，程浩虽然听不懂，但他明白莫小艾想干什么，于是他的手机也播放起来。
莫小艾还把手机设置成循环播放，压到了抱枕下边，于是抱枕下边不停传出丽塔的声音，虽然手机被挡住，有点变音，但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丽塔惊呆了，“我明白了，我们把艾登的事编成歌谣，大家看不到唱歌的人，只听到歌声，他们会以为这是上帝派天使来传播预言了。”
“没错，就是这样，你会编歌吗？不行的话我让程浩去找人来做，你再填词。”
丽塔摆摆手，略一沉吟，再张嘴一首朗朗上口的吟诵诗就唱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