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饿不死
艾登见丽塔想起了之前的事, 干脆道：“丽塔，你想太多了，我为什么要害你？一个不知世事，天真烂漫的少女, 能陪着我, 做我的爱人,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，这真的只是巧合, 在我研究该怎么杀掉你时，我才发现那个吊坠可以起到作用。”
丽塔怒吼道：“你还在骗我, 你骗了我五十三年, 到现在还在骗我, 是你让我遭受火刑，你知道在火里的滋味吗？你知道头发烧起来是什么味道吗？我居然还以为你是我的爱人！艾登，我要杀了你！”
丽塔冲向艾登, 却被铁笼拦住, 痛苦地嘶吼着。
艾登摊摊手：“丽塔，这真怪不到我头上, 你是女巫啊, 整个世界都在围捕女巫, 我只是在尽我的责任而已, 那条项链说明不了什么。丽塔, 我觉得你家的血统本就有问题，你母亲要跟马夫私奔，你父亲自杀，你祖父杀了你母亲，你们就是邪恶的一家啊, 你变成女巫实在是太正常了！”
丽塔想到最宠她的祖父杀了她母亲，如受重击，捂着胸口蹲了下去，看起来十分痛苦。
莫小艾看着艾登冷笑：“堂堂一个教皇只会戳人痛楚，只敢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，真是可悲！”
艾登眯起了眼。
莫小艾又说：“听你说得跟真的一样，哪有那么巧，你知道丽塔触碰到那种玉石会不舒服，居然还送给她玉石做的项链，这本就是在害她。可惜你玩砸了，真把她逼成了女巫！”
艾登见这异族女孩咄咄逼人，丽塔情绪不稳，也不打算让她们见外人，审判时直接毒哑就行了，于是他说话也不再有顾忌：“是又怎样？她变成女巫又不是我的错！”
“所以你是承认你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女巫了？什么例假时间太长，什么黑痣都是你的借口，你是在她复活后才知道她是女巫的。”莫小艾对这个假教皇简直厌恶极了，这就是想吃绝户啊！
艾登无奈笑笑：“这些还重要吗？我抓到你们了，这笼子已经建成很多年，我一直在等丽塔，原以为我死前是等不到了，还好你们来了。”
他说着要走，莫小艾忙问：“你贪心这么重，怎么做得了五十多年教皇，不是说教皇要清心寡欲吗？”
艾登回头冲她笑笑，还是那么高深莫测，莫小艾觉得他一定不是一个合格的教皇，只要查，他身上一定有很多罪恶。可她们现在根本出不去。
等艾登离开，丽塔像困兽一样嘶吼起来，莫小艾叹口气，虽然丽塔很可能是个杀人犯，还杀了很多人，可她是冤主，而让她含冤的就是艾登。
这案子太难了，就算不被关起来，莫小艾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。
“丽塔，你到底是怎么变成女巫的？你确定你父母，还有你祖父母跟外祖父母都没有女巫血统吗？”
丽塔拼命摇头：“没有，没有，我们全家都没有女巫，亲戚也没有，在那篇檄文发下来之前，我都不知道有这么多女巫，他们就是在胡作非为。小艾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复活，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，我一直以为我的能力是从他送我的吊坠里得来的，因为我复活时身上只有这个吊坠，我再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吊坠是他用来害我的！”
莫小艾琢磨着来龙去脉，皱眉道：“你复活后回到城堡，问利莱是不是他做的，他承认了！还跟你道歉，你还说管家当时也一直在对你道歉，既然不是他们出卖的你，那他们为什么要跟你道歉呢？”
丽塔被她问住，突然嚎啕大哭起来：“我不知道，我杀错了人，我杀了利莱跟管家，他们一直对我很好，我祖父很信任他们！我太蠢了！我真的太蠢了，我用我的能力跑去吓唬人，抢摊贩的水果，抢小孩吃的，还跟他们恶作剧，我跟黑骑士斗来斗去，却从没想过为什么我进不了圣宫，从来没有打听过教皇是谁，连新的金币都没见过！我就这样活了五十三年啊，我以为我已经报了仇，我以为除了艾登我对这世界再无牵挂，我怕他会来，又觉得他永远不会来了！我就这么过了五十三年！他就在这里！就是他害的我！”
丽塔哭得险些晕厥，莫小艾默默拍着她的背，任由她发泄。
等她哭得差不多了，莫小艾转移她的注意力：“你再试试看能不能瞬移，我想去外边问问那个卖盐巴的老头，被你杀的农民到底是在偷东西还是去救火的？”
“重要吗？这些小事还重要吗？”
莫小艾叹口气：“很重要，如果你杀了无辜的人，那我不知道我还该不该帮你。”
丽塔苦笑：“你是不是想说就算他们来偷东西，我也不该杀人？可我杀了他们，不只他们，我还把带大我的女佣都杀了，其实我知道她们没有办法，她们救不了我，只能站在那里看着！再说她们也有家人，可我还是很生气，我浑身像是冒着火，无法控制，那天我杀了很多人，我的羊皮靴子都被染红了，我把他们扔进火里，笑得很狰狞！小艾，我想起来了，我真的笑了，笑得很开心，我想让所有人都尝尝被火烧的滋味，艾登没有说错，我确实是邪恶女巫，我就该下地狱！”
莫小艾拍拍她的肩膀：“知道自己做错事，那还有救。”
“没救了，我彻底没救了，我该杀的人在外边，可我只能等着他老死！是艾登这个混蛋害了我，他跟我结婚就是想害我，也许我祖父也是被他害死的。”
“别再想了，那些事都无法弥补了，你不是说你还救过好多被当做女巫的女孩吗？也算是做好事，将功赎罪了。现在你好好想想，当初莱利为什么会承认，他承认的到底是什么？又为什么要跟你道歉？”
莫小艾现在的记忆力很好，他们说过的话都能直接拉个聊天记录出来。
可丽塔脑子已经混乱了，父亲是自杀的，母亲是祖父杀的，害她的人是她最亲爱的丈夫，她的世界再次崩塌。
莫小艾只好自己分析，“管家还对你说他阻止不了利莱，既然出卖你的人是艾登，那管家为什么要阻止利莱！这太奇怪了，利莱一定做了什么！他很爱你吗？是不是你结婚后他也没有忘情？”
莫小艾说着说着，突然就明白了，“难不成是他救了你？他把你复活了，可却发现回来的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你！或者他知道这个复活术有问题，又看到你一回来就开始杀人，在你问他‘是不是他’的时候，他以为你问的‘是不是他把你复活了。’所以他才会承认！”
丽塔呆住，脸上还挂着泪珠，“你说什么？是利莱把我复活的？”
“我只是在推理，管家父子的反应太奇怪了，如果他们道歉是因为没能拦住黑骑士，没能救下你，那还说得通，可管家说没能拦住利莱，利莱能做什么？”
“可把我复活是好事啊！他们为什么要道歉呢？”丽塔不解地问。
莫小艾叹了一声：“你确定是好事吗？也许你真的会不老不灭，永远这么孤独地活下去，直到宇宙爆炸，而且复活后的你满身戾气，杀了上百的人！你真的喜欢这样的你吗？”
丽塔想到漫长的岁月里，她那些古怪的无聊的行为，长叹一声，是啊，她并不喜欢长生不老。
莫小艾说：“我只是猜测，需要验证，利莱父子已经死了五十多年，还真有点难办。但起码艾登让咱们知道了，你变成女巫并不是因为那个吊坠。”
丽塔开始回忆起跟利莱的相处，还有管家对她的好，说着说着，她慢慢冷静下来，佩服地看着莫小艾：“你居然还是这么淡定，我真的羡慕你，你不害怕吗？我甚至都变不出东西来给咱们吃，也许黑森林最厉害的邪恶女巫会被饿死在这里，艾登一定会笑死的，他想了那么多法子都没有杀死我，结果我饿死了！”
莫小艾笑了起来：“放心，饿不死的，我还有最后一招，不过我不确定能不能带你走，试试吧。”
她说着拉住丽塔的手，如果能把丽塔带回现代，等查一下资料做个计划再穿回来，系统总不能再把她们丢回笼子里吧。
如果只有她自己能回去，那她回去后只能使用轮回卡，重新回到那片树林里，到时候预知了剧情就肯定不会再上艾登的当了。
丽塔好奇地看着她：“你有什么招数？难不成你真的是东方的女巫吗？”
莫小艾没说话，拉紧她的手，直接打开了系统面板，选择回去。
等再睁眼，两人已经站在云大学校东边的院墙处，莫小艾松开丽塔的手，见她没有消失，不禁兴奋起来，她连人都能带回来啊！这系统还真是惊喜不断。
丽塔已经呆住了，这里空气清新，草木繁茂，还有高耸的奇怪建筑，那堵墙外还传来奇怪的机械声。
陌生的环境让她害怕极了，她赶紧拉住莫小艾的胳膊：“这是哪里？是天堂吗？”
“对于中世纪来说肯定是天堂啊，走吧，我带你去吃东西。”
莫小艾说完又想起丽塔曾经发狂杀了那么多人，而且一挥手就能杀黑骑士，于是她先问道：“对了，你试试看你的魔法在这里还有没有用！”
她说完指着旁边一个石椅：“看能不能把它掀翻？”
丽塔试了试，摇头道：“还是不行！难不成我的魔法都消失了？”
莫小艾马上松了口气，这位女巫要是在这里大开杀戒，那她可就罪孽深重了。
“不用担心，这是另一个世界，等我们回去，你的魔法估计就能用了。”
莫小艾本想领着丽塔直接去食堂，结果路上一直有人看她们，她这才想起两人都穿着中世纪的裙子，“走吧，先去我宿舍换身衣服，跟紧我。”
丽塔看到路上的人都跟莫小艾一样是异族，似乎明白了什么：“原来你真的是东方的女巫，这就是你的世界吗？我记得你说过是中国对吗？太神奇了！”
莫小艾也不知道把中世纪的女巫带来会有什么影响，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，总不能在那个铁笼里饿死吧。而且她觉得只要系统没反对的，应该就是可以做的，不会产生坏影响的事。
路过二食堂时，丽塔走不动了：“亲爱的，我向你发誓，这个房子里一定有好吃的东西。”
莫小艾忍不住笑起来：“你可真是个大聪明。”
看着丽塔哀求的眼神，她只好道：“好吧，先去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