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富豪瘾
莫小艾试图跟系统讨价还价, 可系统却说这些案子是系统设定好的，涉及到全球冤死之人, 系统也没法更改。
全球？难不成还有国外的？莫小艾对这破系统十分无奈, 她在网上搜了钟北跳楼案，考虑了会儿，还是决定先休息几天再去查。
结果当天晚上, 她又做梦了！
莫小艾穿着睡衣光着脚站在天台上，在夜风里瑟瑟发抖, 她心里暗骂系统, 原来不选择下一个案子, 也会自动接手。这也就是说她要不停奔波查案，不然就会做恶梦吗？这系统还真是坑死人不偿命。
看着对面的建筑，莫小艾知道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钟北商厦顶楼天台, 两年前有个女孩从这里一跃而下, 摔在了一辆豪车上，当场殒命。
因为豪车的主人算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，豪车被砸时正在拍视频，这事闹得沸沸扬扬。
新闻上说那女孩叫彤彤, 二十三岁, 某奢侈品店的店员，还说她是大明星钟畅的粉丝。
有自媒体采访过彤彤的同事，那位同事说彤彤对钟畅很痴迷，还曾经在朋友圈以钟畅女友自称, 还发过跟钟畅的合照，不过看起来像是p的。
当时甚至还有谣言说这女孩是被钟畅始乱终弃了，还有说钟畅会睡粉会约炮，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。
不过钟畅的经纪人跟团队很给力, 有人翻出了彤彤上学时追另一个歌星的视频，视频里彤彤一边挥着歌星的照片一边大喊哥哥看我。
于是舆论很快反转，大家都开始讨论该怎么教育孩子，怎么避免过度沉迷追星，再加上钟畅的粉丝很给力，不停洗白，最终有惊无险。
现在莫小艾知道了那女孩是冤死的，马上就开始怀疑钟畅，就算彤彤上学时也疯狂追星，就能证明她的死跟钟畅无关吗？
可当时大家都被转移了视线，女孩因为在网上搜索过抑郁症，被定为了抑郁症自杀。
现在莫小艾就站在彤彤跳楼的地方，看看楼下的车水马龙，她心中直发颤，这么高，那女孩得有多大的勇气才敢往下跳啊。
突然身后传来动静，有人推开了沉重的铁门，莫小艾心中一跳，难道是彤彤来了？
她突然想起乔陈氏说过的话，乔陈氏说她当时想跳河，可看见河边有人正要跳，她就不想跳了，还劝起了那人。
于是她站到了天台边上，伸手扒住围栏，装出要跳楼的样子。
身后的脚步声传来，有人惊讶地啊了一声，莫小艾猛得回头，装出被吓到的样子喊道：“你别过来，我不想活了，你别管我。”
来人正是彤彤，莫小艾在网上看过她工作证上的照片，圆脸细眉，不管脸型还是妆容都不是现在流行的美人，但确实很美，甜美又温婉的感觉，现在这张脸上满是泪痕，把妆都冲花了。
她看到莫小艾惊讶极了，反应过来却说：“别怕，我不拦着你，我陪你一起跳。”
莫小艾苦笑，怎么不按她的剧本走呢，她只好说：“你也有伤心事？同是天涯沦落人，相逢何必曾相识，临死前，咱们互诉衷肠吧。”
彤彤皱眉看着她，摇摇头：“不了，小妹妹，我看你还是别跳了，去找家人朋友聊聊天，人生在世难免会有烦心事，总能解决的，解决不了就交给时间。”
莫小艾叹口气，当时网上把彤彤描绘成了低智脑残粉，可看这样子不像啊，她能说出这种话来，为什么要跳楼？
“呵，你自己都要跳楼了，还来劝我？你的烦心事不能交给时间吗？”
彤彤苦笑：“我没有烦心事，只是活到头了。”
莫小艾看着她的泪痕更奇怪了，活到头了是什么表述，是说她不想活了，还是必须得死？
“你欠钱了？”
彤彤摇摇头。
“被拍裸/照了？”
彤彤愣了下，莫小艾马上说：“被拍裸/照也不要怕，就算是视频也没事啊。”
她说着冲过来拉住彤彤的手，安慰道：“现在可以ai换脸，你就说你得罪了人，被人恶搞了，照片是ps的，被换上了你的脸，只要公关的好，大家都会信。还有这种照片不能在网上传播，再说网上又没多少人认识你，就算要挟你的人把你的照片发给你的家人朋友，你也不要怕，就咬死了是被人ps的。”
“我没被拍裸/照。”彤彤语气平淡。
莫小艾皱眉，判断错了吗？可她刚才听到裸/照，明明愣住了啊。
“那是怎么了？被男朋友甩了吗？天涯何处无芳草，何必单恋一根草呢？彤彤，你长得这么漂亮……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名字？”彤彤警觉起来，甩开她的手。
莫小艾咬咬唇，糟糕，太心急了。
可她也没办法，她的轮回卡只剩下两次了，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案子，也不知道有什么危机情况，所以不能乱用了，她一定要在现在阻止彤彤跳楼。
莫小艾被彤彤紧盯着，各种谎话在脑中一一闪过，她再次暗骂系统，她可是不爱说谎的好孩子啊，被逼的各种身份扮演。
“我听别人喊过你，在某个专柜，是卖包的还是卖化妆品的来着？我记不清了，不过你很漂亮，我见多了网红脸，看见你印象深刻，当时我就想这美女也太漂亮了吧，我要是男的一定追她，然后就听见有人喊你彤彤。当时我还想着把你介绍给我朋友呢，可惜我太胆小了，不好意思上前跟你打招呼。彤彤，你平时在街上肯定很多人搭讪吧。你长得这么漂亮，为什么也会跟我一样想不开？我是被我男朋友甩了，一时冲动，跑到这里来了。”
彤彤被她夸得脸红，眼神里的戾气也消去不少，“你也很漂亮，你刚才不是说了吗？天涯何处无芳草，男朋友甩了你，就去找个比他更优秀的啊。能半夜把你光着脚赶出家门，这样的男人就算他要复合，你也不要理。好了，快回家吧，你爸妈一定很担心你。”
“他们才不会担心我，我父母从小到大只会贬低我。不只他们，我身边的人都一样，从来没人夸过我漂亮呢，谢谢你。”
莫小艾想把自己说成个可怜虫，来博取彤彤的同情，见她动容，马上又道：“唉，可惜了，咱们这么年轻漂亮，要是跳下去，会摔得面目全非，牙都可能摔出去，鼻子也扁了，七窍流血，别提多难看了。”
“死都死了，还在乎好看难看吗？”彤彤不为所动，她又劝莫小艾两句，转身就要走。
莫小艾皱眉：“你去哪儿？”
“这地方让给你，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赶紧回家。”
这地方让给她？看来彤彤是想去找别的地方跳？
莫小艾见说不动她，就抱抱肩：“好冷啊，我都没穿鞋，你住在这附近吗？领我去你宿舍好不好？”
她记得新闻上说彤彤就住在附近的小区。
“你这样子应该是从卧室出来的吧，光着脚跑到了商厦？”彤彤打量着她，疑惑起来。
莫小艾只好继续编：“他把我赶出来了，我想来这里买身衣服，可身上没钱，然后就想不开想一了百了啊，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。”
彤彤为难起来，莫小艾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，“咱们大晚上的在这种地方碰见，是难得的缘分啊，我爸妈都不在这里，也没有要好的朋友，帮帮我吧。”
“好吧！我领你回去换身衣服，我那里还有些现金，你可以拿着去找个酒店住。”
莫小艾心中一松，肯把她带回去就好，这姑娘看来是个善良还很容易心软的人，总能撬开她的嘴。
莫小艾跟她离开时，还特意看了眼天台上的铁门：“这门平时就开着吗？太危险了吧？”
彤彤说：“是我砸开的，我来上班前就上来过一趟，后来还是怕了，就去上班了，快下班时又决定来这里，没想到碰到了你。”
莫小艾松了口气，又觉得下次还不如自己主动领任务，就算不能选择穿来的时间点，也可以换身合适的衣服，现在她光脚走在走廊里，更冷了。
钟北商厦十二点打烊，彤彤叫莫小艾躲在楼梯间，她跑回去拿了自己放在这里的工作鞋给莫小艾穿。
莫小艾听到有人在训斥彤彤，问她还没下班怎么跑了，彤彤理都不理，说了句不干了，就拿着鞋子回来了。
莫小艾叹口气，看来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，可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呢？看起来也不像是为情，更不像是被人要挟了，而且这小姐姐看起来很理智啊，还劝导自己不要轻生呢。
彤彤还贴心地拿了一双一次性的袜子，是供顾客试鞋子用的，莫小艾穿上袜子跟鞋子，不算合脚，但起码不用光脚了。
她看了眼彤彤，心中更是可惜，这么好的姑娘，一定要救下来。
钟北商厦在邻市，莫小艾从没来过，不过因为那次跳楼事件，她知道钟北的意思是钟楼北边，彤彤就住在钟楼下边的老式宿舍楼里。
跟她合租的女孩都是在钟北商厦上班的，彤彤领莫小艾进来时，就听到屋里有人骂骂咧咧的，说下夜班也不说小声点。
彤彤却故意把包摔到了地上，还冲莫小艾笑，莫小艾看着她的笑容，心里却苦涩极了，她对专柜的店长不在意，对同租的舍友也不在意了，看来她是真的生无可恋，只求一死。
莫小艾叹气，看来这次不能回去啊，万一自己回去，她却自杀了，那可怎么办？
只能一次性把这案子查清楚，可这案子很明了，彤彤是自己走上来的，天台的门也是她砸开的，她神志十分清醒，所以这确实是自杀，可系统让她处理的是冤案，而不是单纯的救人。所以首要的是搞清楚彤彤为什么生无可恋。
彤彤在自己的衣柜里翻找着：“这件裙子我没穿过送你吧，鞋子我都穿过，你找双合适的吧。”
说着她又从床头柜里拿出个钱包，把里边所有的现金都抽出来，递给莫小艾。
“我现金也就四百多块钱，用手机转给你的话我怕到时候我死了，你会被当做嫌疑人。”
莫小艾叹气：“你这么善良，要死了还替我打算，碰到你真是我的运气，我要是死了铁定会后悔。”
“死都死了，你上哪儿知道自己后悔去？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，我是个恶人，只是看你可怜，才帮帮你。”
彤彤说着，又指指楼下：“你绕到这个楼的后边，那里有个二十四小时旅馆，你可以在那里待到天亮。”
莫小艾哪敢放她一个人待着，她打量着这间屋子：“我可以睡在沙发上吗？我不打呼也不吵，就在这儿猫一晚上，明天就走。”
彤彤皱眉，“你怎么跟个牛皮糖一样。”
莫小艾也不想当牛皮糖，可她不想再用轮回卡了，于是她双手合十：“拜托啦，救人救到底，送佛送到西啊。我一看你就是个好人。”
彤彤叹口气：“其实我真不是好人，可不知道为什么，我看到你就觉得你很亲切，就想要帮你。”
莫小艾心中一动，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魅力值吗？
她再次试探道：“看来我们就是有缘分啊，我一看到你也觉得亲切，我上次只见了你一面就记住你名字了，彤彤，你到底为什么想不开啊，不管明天咱们还会不会寻短见，今天咱们敞开心扉，痛痛快快地聊聊天，说说咱们遇到的不公事，骂骂咱们痛恨的人，吐槽一下身边的奇葩人，痛快一场好不好？”
彤彤看她一眼，突然笑了起来，她从床下拉出两箱啤酒：“好啊。”
莫小艾松了口气，肯说就好，只要心结打开了就不会再发生悲剧。
于是两人喝起了啤酒，莫小艾本就喝不惯，连个花生米都没有，更是难以下咽，可为了套出彤彤的话，她也只能小口小口的抿着。
彤彤倒是豪爽，没一会儿就喝完一听，莫小艾兴奋起来，喝多了应该更容易说实话吧。
结果等她头痛欲裂地醒来时，窗外已经艳阳高照了，而她好像有点断片了，躺在沙发上捂着额头呻/吟。
还好莫小艾还记得自己在哪里，赶紧起身想看看彤彤有没有跑出去寻死。
彤彤躺在床上盖着被子，睡得正香。
莫小艾松了口气，拍拍脑门，努力回想着昨天她们聊天的内容，彤彤好像一直在说她的童年在一个靠海的小城，特别幸福。
她记得自己好几次把话题转到彤彤的工作和感情上，但都被彤彤避开了，一直在讲童年趣事。
莫小艾有些挫败，召唤出系统：“能不能给点提示？”
“任务失败！用户可选择使用轮回卡或留下来继续查清楚案情，替冤主沉冤昭雪。”
莫小艾吓了一跳，回头看了眼彤彤，骂道：“你这破系统消息也太滞后了？怎么就失败了，我昨天舍命陪君子，已经把人救下来了，等她醒了我会接着问，接着查，怎么就任务失败了？”
“任务失败，请尽快选择。”
莫小艾都要被这破系统气死了，她走到床边想把彤彤叫醒，结果却发现彤彤脸色青白，看着真不像是活人。
莫小艾心中大骇：“彤彤，你别吓我啊！彤彤？”
她一边喊着一边揭开被子，触目惊心的一片红色，刺痛了莫小艾的眼睛。她明明已经拦下来了，明明已经开开心心地聊起来喝起来了，为什么还会这样？彤彤居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？
隔壁要去上班的女孩听到莫小艾的惊呼声，跑过来看，正看见被子上的血，她也惊叫起来，指着莫小艾说：“你杀了她？”
莫小艾慌忙摇头。
那女孩却说：“你站那儿别动啊，等我报警。”
任务都失败了，莫小艾哪儿还有心思在这里处理这些事，再说她受到的冲击不小，现在实在不想跟别人解释自己是谁，跟彤彤又是什么关系，她也没法解释，于是她直接调出系统选择回现实。
莫小艾这次穿着彤彤的裙子跟鞋子出现在宿舍楼后，她不理会系统不断弹出的面板，一脸生无可恋地往宿舍走，心里默念着：‘狗屁系统快滚！破系统快些消失！’
彤彤不管是为什么自杀的，不关她的事，警察都没办法，彤彤的家人也拦不住，她一个外人，怎么管得了呢？
想到那触目惊心的现场，莫小艾的小心脏就狂跳不已，她这次是真受刺激了，从小到大连杀鸡都不敢看，更何况是这种场面，她受够了，不就是无意中拿起了那本笔记本吗？她已经查了一个案子，救了那些姑娘，剩下的事还是找有能力的人去做吧，她没这个本事。
走到宿舍门口时，莫小艾发现宋安妮正在门口偷听，她没好气地喊她的本名：“宋小惠，你是有多无聊啊，你们宿舍的人是都不搭理你吗？你没别的事可做吗？实在闲的话去就去做义工啊，整天趴在别人门上听八卦？跟村口大妈一样！”
安妮吓了一跳，不过她反应很快，回头冲她嘘了一声，又凑过来说：“小艾，她们在说你夜不归宿，我是无意中听到的，想进去帮你骂她们，又怕声音太大，被别人听见对你不好。”
“我有没有夜不归宿用不着你管，她们说我什么更用不着你管，以后别再来我们宿舍了行不行？”
莫小艾没好气地把安妮赶走，这次她干脆撕破了脸，安妮应该不会再来了吧。
宿舍里，敏敏刚洗完头，正在擦，李丽正在吃泡面，安然在化妆，见莫小艾推门进来，她们都没说话，气氛一时间尴尬极了。
莫小艾知道她们听到了自己骂安妮的话，就主动说：“我不是夜不归宿，就是半夜想查点资料就跑去外边上网了，翻墙的时候还差点被门卫大爷逮到。”
敏敏赶紧说：“啊，这样啊，翻墙我熟！下次我给你指个好位置。”
安然坦然道：“小艾，你别听安妮胡说，我们没说你坏话，只是担心你，昨天晚上熄灯的时候你还在呢，一早上就不见了，我们还在说你是起大早出去跑步了，还是昨天晚上有事被人接走了，原来是出去上网了啊？”
还是李丽直接：“小艾，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，怎么大半夜的跑出去上网？想查东西在手机上不能查吗？我们还以为你被昨天那个高富帅给接走了呢。”
莫小艾无语极了，“你们脑洞真大。”
她此时烦透了系统，这还不如进梦里处理案子呢，就算起不来，她们也只会以为她得了贪睡症，结果大半夜就莫名消失了，人家能不怀疑吗？幸亏回来时没有直接空降到宿舍，不然还不把三个舍友吓个半死啊。
系统这时说：“请用户放心，系统会安排您在无人时穿越，不会吓到人。”
莫小艾懒得理它，继续默念着系统赶紧滚，跟念咒一样。
系统此时瑟瑟发抖，因为只要宿主足够嫌弃它，剥离意识足够强，它就会被剥离，重新变成一本笔记本。
它自从有了生命，绑定过无数个宿主，但没有一个能坚持到最后，它很想跟莫小艾说奖励会越来越丰盛，最后的大礼包更是罕见，可系统规定不能利诱。
可怜的系统只能跟莫小艾学着念反向咒‘绑定莫小艾，绑死莫小艾，莫小艾一定会坚持到最后，莫小艾加油，莫小艾别走……”
莫小艾自然听到了系统的咒语，然后她更兴奋了，这说明什么！她跟系统不是一体，她可以逃离它！
于是她再接再厉，敏敏好奇地东问西问，又让她看论坛上，说大家正在扒她，说她是富二代。
莫小艾摆摆手，这些都不重要，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该怎么想个办法抛弃这破系统。
她突然想到程浩交给她的小箱子，那也是系统带给她的，是不是需要还回去？图书馆呢？是不是也不能盖了？
莫小艾打开箱子，看着书上的笔记，不由想起廖小姐的那封信，她说乔陈氏改名陈彩虹，是因为在看到自己到来时看到了彩虹？
昨天她还在感叹廖小姐的情深意重，现在她却把彤彤扔在床上，自己跑了，甚至还想抛弃系统，做个逃兵！
莫小艾心情突然沉重起来。
系统还以为自己念咒成功，更加卖力地念起来，莫小艾忍不住说：“闭嘴吧！我就算留下你，也不是为了你，而是为了彤彤！”
“没错，我的存在就是因为这些冤死之人，我是他们的怨气催化而成，他们无人可信无人可求，拜托了！”
莫小艾叹口气：“可我只有两张轮回卡了。”
系统：“你可以不用回到开头，回到冤主死亡时，借用身份查出她的死因，也能完成任务。”
莫小艾皱眉：“我说了我不是因为你，也不是因为任务，我想救她！我想让她活着，我想让她回老家去赶海吹海风！”
系统没说话，不过它终于放心，不用再念咒了，因为它知道这个人跑不掉了。
莫小艾其实已经决定了再用一张轮回卡，但她不急着回去，她想先去钟北商厦逛逛。
她去请假时，十分顺利，因为现在莫小艾这三个字已经在学校传遍了，所有学院都在讨论她，在学校她算得上是头条人物。
以前也有土豪家长来捐赠，最多也就是一批图书，一些体育器材之类的，莫小艾的朋友捐赠的那可是一级图书馆啊，一般省级图书馆才有这种规模。
更神秘的是这捐赠人跟莫小艾没有亲戚关系，据说是世交，捐赠人还很年轻很帅气。
导员给莫小艾批假时还试探着问了两句，莫小艾含糊地说是世交，“其实人家就是想做好事，因为我在云大，才叫我过去，也不算是为我捐的，没那么夸张啦。”
导员哪里肯信：“小艾，真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关系，怪不得你不爱学习，你根本不用担心前程问题，爱看书就看吧，以后有个一级图书馆，看不完的书，对了，听说学校要给你预留个留校名额，你正好可以去图书馆啊，完美。”
莫小艾知道导员是真心实意替她打算，但还是觉得有点嘲讽，完美什么啊，她只是喜欢看书，可不喜欢在图书馆工作。
宿舍那几位知道她要去邻市，都有些惊讶。敏敏问：“你的高富帅是邻市的吗？是不是要见家长了。”
安然：“早就见过了吧！不是说是世交吗？”
莫小艾无奈极了，她解释过了，可所有人都不信，都以为她跟程浩是一对，李丽甚至还说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，男女主是几代世交，早早订婚。
“其他人不信也就算了，你们三个必须得信我，我跟捐赠人只是认识，没有别的关系。再让我听到你们乱说，我可要绝交了！”
敏敏见她生气，马上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，李丽有点不高兴地说：“还不是因为你不跟我们说实话，我们只能在论坛吃你的瓜。要不是知道你的为人，我们还以为你嘚瑟起来，不想再搭理我们这些穷酸了。”
莫小艾听到最后，气也消了，今天她确实对她们三个有些忽视，因为她正跟系统较劲呢，这也就是真朋友，不然的话真会以为她小人得志了。
她认真道：“图书馆是捐给学校的，又不是给我的。捐赠人是不是高富帅，有几辆豪车跟我也没关系，我还是我啊，我有事要先去处理，等回来请你们去吃烧烤，到时候再跟你们解释。”
安然赶紧说：“那你快去忙吧，有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话。”
莫小艾摆摆手，赶紧走了，这次她带了两身衣服，还带了一个小的素描本，打算一次性把案子查完。
到邻市坐高铁也就不到一小时，莫小艾找到钟北商厦时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。
路上她一直在网上搜索着钟北案的各种小道消息，但能搜到的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的谣言，有说彤彤是做特殊工作的外围，有说她是被骗财骗色，有说她是中了邪，还有说她是被人推下去的。
莫小艾在天台见过她，自然知道她是自杀不是他杀，现在要查清楚的是她为什么要自杀。
所以要先了解她，看看她的工作环境，跟她以前的同事聊聊，再去找她的家人询问一下情况，然后才能使用轮回卡，不然可能还会浪费。
莫小艾打算伪装成小报记者，去找彤彤的同事，没想到还没走到五楼彤彤工作的专柜，就碰到了熟人。
其实只见过一面，也算不上是熟人。
程浩搂着一个漂亮姑娘跟莫小艾走了个对脸，他马上推开那姑娘，瞪着眼睛道：“莫小艾？你怎么在这里？你在跟踪我？太过份了吧！”
莫小艾愣住：“莫名其妙，程浩，这商场是你家开的吗？凭什么你能来我不能来？我为什么要跟踪你？”
程浩愤然道：“云市太小太闷了，我才到这边随便溜达溜达，我不用上学不用工作，你呢？你是个学生，不上课跑来这里？还被我碰到，难道不是在跟踪我吗？”
“不是！”莫小艾心思电转，程浩第一反应居然是自己跟踪他，他一定做过亏心事，难不成他跟彤彤的死有关系？
可不对啊，程浩的出现是因为自己救下了廖小姐，那是第一个案子的影响，怎么会跟第二个案子有关系。
那程浩为什么会心虚？莫小艾的眼光扫过他跟他女朋友，发现两人都是一身名牌，还戴着某品牌最新款的情侣手表，敏敏跟安然很关注这些，莫小艾在朋友圈里见过，应该是上百万的价格。
程浩女朋友手里还拎着好几个奢侈品的袋子，显然在购物。
“程浩，你曾外祖母只让你给我的学校捐赠一个图书馆吗？没有留给我其他东西？”
程浩脸瞬间红了，“你……你什么……什么意思？”
莫小艾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。
“呵，看来确实有别的东西，全被你侵吞了吗？”
如果程浩主动说廖小姐留给她多少钱财，莫小艾没准会不好意思要，可现在她发现程浩居然私吞，还毫无节制地挥霍，那自然要问清楚了。
可程浩女朋友却误会了，她挽住程浩的胳膊：“浩哥，这是你表妹吗？”
程浩赶紧摆手，这女的听莫小艾说外曾祖母，就以为他俩是表兄妹，在争财产，她就跟莫小艾说：“谁家的财产不是留给孙子，你一个丫头片子争什么啊？”
莫小艾更是莫名其妙：“谁争财产了？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就闭嘴，什么年代了，你怎么还裹大脑呢？”
“我裹你妹啊，怎么了？看见你表哥给我买东西，你不乐意了？我们是男女朋友，他给我买东西是天经地义，倒是你啊，咱们国家可不允许表兄妹结婚，我知道你表哥又帅又有钱，可你也不能有非分之想啊。”
莫小艾听得一脸懵逼，周围人却都误会了，还有人嘻嘻笑了声：“这表妹是不是红楼梦看多了？”
一个戴着帽子跟口罩的男人从莫小艾身边走过，还特意看了她一眼，眼神里满是不解与鄙夷，让莫小艾哭笑不得。
她问程浩：“你从哪儿找这么个活宝啊，什么表哥表妹？”
程浩也不由苦笑，他甩开那女孩：“我一开始就说了咱俩不是谈朋友，怎么还在这儿以我女朋友自居，说些乱七八糟的话？行了，今天就到这儿吧，这些东西归你，赶紧消失。”
那女孩显然还没捞够，被程浩骂了两句，又被保镖隔开，这才悻悻走了。
莫小艾跑来这里本来是来查案的，但她想到自己查案子也需要钱，还需要人帮忙，干脆跟程浩说：“找个安静的地方，给我解释一下吧。”
程浩叹口气：“我就是觉得你一个学生也用不到钱，想先替你保管着，等你大学毕业再跟你说。”
莫小艾想到他刚才心虚地都结巴了，哪里能信，干脆说：“你以为你奶奶只跟你交代了？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信烧了吗？”
程浩愣住，然后恍然：“原来你早就知道了，我就说你在跟踪我！你是在耍我？还是试探我？”
莫小艾干脆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来：“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好人。”
程浩苦笑：“我算不上好人，也算不上坏人吧，这也怪你，直接把信烧了，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曾外祖母的遗言。”
“哦？她还留给我什么？”
“什么都留给你了啊！还想诈我！”
莫小艾傻眼，什么都留给她了？这什么意思？廖小姐的全部家当吗？
程浩财大气粗直接包了旁边的电影院，找了个包间跟莫小艾坦诚起来：“其实这事也不能怪我，我奶奶跟我爸妈说要穷养我，一直没告诉我，我们家有多少家底，而且我奶奶说这些东西都是替你保管的，迟早要还给你，直到我奶奶去世时才告诉我，我眼皮子浅就起了贪念。”
莫小艾皱眉：“所以你曾外祖母跟你奶奶你爸妈都没开公司没办厂子，一直过平常日子，你奶奶去世时，才把你曾外祖母的遗产交给你，让你转交给我？”
“没错！我真就是想过过富豪瘾，没想着侵吞你的东西。”
莫小艾明白了，怪不得在富豪榜上查无此人，怪不得程浩看着像个暴发户，原来是这样！
程浩试探着说：“我只花了一小部分，你不会让我赔吧，反正我也赔不起，要不我给你打工，帮你处理这些财产吧，很多都是古董，还有些地皮，你不懂很容易被人骗。”
莫小艾是真没想到廖小姐会把所有财产都给她，说实话人都是自私的，怎么可能不给子孙留着？
此时屏幕上正放着钟畅那部民国的电影，莫小艾想到廖小姐的身世跟遭遇，叹了口气，想来在漫长的岁月里，她一定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，她把这些东西交到自己手里，是想让自己跟她一样帮助更多的人吗？
程浩见她盯着屏幕里穿军装的男主角看，就陪笑道：“你喜欢钟畅啊？我听说他来这里参加品牌活动，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一下，让你见个面？”
屏幕上的男主角正好有个眼部特写，莫小艾愣住，脑海里闪过一双眼睛，她再细看屏幕上的钟畅，终于确定刚才从她身边经过，用鄙夷的眼神看她的那个男人就是钟畅。
“跟我去趟天台！”她没头没脑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