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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第二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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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纳兰容若的私塾开课以后, 小窄巷清净多啦!每一个大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色:

    “他娘的,原来这就是能送小崽子读书的快乐吗?老子之前不知道,听容先生说什么, 还会放‘暑假’、‘寒假’,老子当时还高兴,心想好歹有三四个月能每天见到孩子。现在……娘的,老子拼死拼活赚钱也没个人给老子放假啊, 他们这群小兔崽子读书凭什么放假??”

    “嗨!甭提了, 谁不是这么想的呢,你说, 我们要是集体和容先生提议, 取消寒暑假, 容先生会不会同意?”

    “是啊是啊,没必要,真的没必要,外面人不都说十年寒窗苦读, 没听说每年还放三四个月假啊!”

    几个大汉靠坐在青福观墙外,一边啃着早餐, 一边小声畅聊, 看他们憧憬的眼神, 仿佛只要人生解决了“寒暑假”问题, 就事事顺心了。

    几个背着改良版的小书包,正被家长死死拎着送去上学的孩子: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哇——恶人鲨我!!!

    短短数日,小窄巷的孩子们面对青阳的态度,已经一百八十度骤变,从前看到青阳,孩子们都是:“耶!漂亮哥哥来啦!”现在则是:“鬼啊——恶鬼来啦——”

    字字泣血。

    青阳对此喜闻乐见, 为了私塾,他还特地做了一口小磬。

    磬作为道场常用的法器,一般分两种,一种圆磬,一种扁磬,或叫玉磬。都是用以沟通神明,祈祷消灾解厄。

    青阳做的这个就比较厉害了,上头镌刻了《文昌大洞仙经》,又在师祖和五灵公虎视眈眈的监督下,请了文昌帝君加持,每击一次,磬声悠扬,劝学效果一流。

    平日里,这磬就放在纳兰容若的教桌左手边,每节课上课前敲一下,当做上课铃。

    私塾中,等最后一波孩子到齐,纳兰容若温雅地放下手中书卷:“今天不念书——”

    “耶——”

    纳兰容若宛如微笑的魔鬼:“我们小考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纳兰容若恍若没察觉到学堂中的死寂:“就照这个座位顺序……不拘内容,一人一首五言。可以背每天早读时我教你们的,要背不出,你们自己写也可。”说到最后,魔鬼居然还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纳兰容若是真的觉得孩子们可爱来着,这才上了几天学啦,怎么可能那么残忍就让孩子写诗,他纯粹就是检查早课效果。说什么自己作诗,要真能扯掰出几句,那也就是打油诗。

    有文昌磬的坐镇,绝大部分学生还是能流畅背诵的,也有一两个背不出,磕巴了几句,两眼鳏鳏:“……”

    李虎子于绝望中诗兴大发,感极而泣:“好看大哥哥,为何要害我。读书还念经,人间即地狱!”

    “好!!”孩子们一时深受触动,呱唧呱唧鼓起掌来,甚至有几个潸然泪下。

    纳兰容若差点笑死,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:“不错,感触极深,情真意切。——韵脚完全不对今日早课的内容再背百遍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李虎子,卒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孩子们在私塾的编排,青阳并不知晓,他正拿着画像,和雇来建影壁的工匠商量:“能不能麻烦你,把这雕刻的神像画里这个小厮还有这个婢女的面貌,换成这两人的模样?”

    青阳把手里画好的鳌拜、陈圆圆的画像给工匠看,还特地叮嘱:“搞丑点,主要还是要和整体的风格融合,男性体现威严,女性体现端庄。”

    “????”陈圆圆眼看着自己漂亮的脸蛋给工匠一凿,顿时从瓜子脸,变成圆脸,“东家!!!是我最近钱赚得少了吗?!”

    鳌拜也隐隐有些崩溃地咆哮:“这等雷公脸猪鼻耳的家伙,是谁?!啊,不要再凿鼻孔了!!”

    青阳装作听不见,工匠在庇护下,也不可能看见两只鬼在暴跳如雷,大骂他技艺奇烂无比:“按您说的,我给这位大兄弟啊,融合了一下各家特征。您瞧这脸!瞧这耳鼻!够不够镇邪?还有这位美女,你看这个下巴一双,耳垂一大,眼睛一小,脸蛋身子一肥,是不是就没那妖娆味儿了,特端庄。”

    “去你娘的镇邪,老子起夜不得被自己画像吓一跳!”鳌拜又开始发狂乱窜,“给老夫改回去,改回去!”

    陈圆圆也面露痛苦地捂眼:“妹妹死了。”

    青阳把工匠送走,转回头叉着腰说:“吵什么,希望你们认清自己的身份。鬼是不会起夜的,也不会再死的。”

    青阳甚至还拿起凿子,又对着雕刻亲手修改了几下,更丑了:“还不是为了避免麻烦,你们大小也算是名人啊,太子这一辈的不太认识你们,那万一哪天明珠来了呢?进门看到鳌拜、陈圆圆画像?我羊毛还薅不薅了?”

    鳌拜嗤笑:“你想真远。”

    青阳瞪圆眼睛:“哪里远了,容儿在我这儿呢,他不得来看儿子吗?他看儿子,不得给点,意思意思吗?”

    他未雨绸缪,很正确啊!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根据酒楼目前的收入,青阳按照之前计划好的,准备去订购一批供器。

    供器,就是用于供奉神明的器具,一般安置于神像或者牌位前。分为供养类、仪仗类两种。供养的,就是海灯、五供等,仪仗类的就多了,什么幢、大锣、桌围,甚至是十八般兵器。

    “啊,对。我就想问问,都城隍庙这边有没有上好的货源啊?银子不是问题。”青阳主动来南京都城隍庙,找张双迎求助,“我看你们这海灯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海灯就是长明灯,或者叫无尽灯。一般来说,都是供奉于神像或牌位前,昼夜不熄灭的,能获得大功德。有条件的道观,一般都是用香油点灯,没条件的,则是用普通清油。

    像南京都城隍庙,当然是不缺钱的,长明灯用的就是香油。

    青阳逛了一下,又眼馋地说:“啊,你们这五供也挺好的……”

    玉香炉,银花瓶,陶瓷做的烛台。

    张双迎看青阳的表情,都要怕他上前明偷了:“道友道友。”他赶紧站到青阳前面去,护住五供,“供货的人就在秦淮,我这就带你去好吗?”

    青阳眼睛一转:“熟客介绍新客,有没有优惠,能不能白饶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满载而归地回到青福观,青阳头一件事就是把主殿的破烂五供都换了,将玉香炉、银花瓶、陶瓷烛台供上去,长明灯一点,香油味随着烛火散发,整个主殿一下高级了很多。

    青阳看新供的香火都愉悦地打起了小波浪,就知道师祖对此非常满意,于是更加热火朝天地摆弄起来:

    神龛上遮上绣祥云紫气的帐幕;供桌盖上遮掩下方空档的桌围,其上由青阳亲自书了云篆文字,尽显庄严;因为道观狭小,没有经坛,青阳便在主殿经案两侧放了手提的宝幡,又将绣有飞云、翔鸾等十种纹绣的宝盖置于灵幡之上;三清的神像前也挂起了绣有仙鹤、祥云等图案的幔帐,略微遮一遮师祖神仪,最重要的是给放满玩具的箱子多一层保险……

    拍拍双手,青阳退到门口再看焕然一新的主殿,只觉有种满满的成就感,不禁点点头。

    师祖显然也很满意,有了上次摸头的经验,这次再撸卷毛,就很有技巧了,先轻拍两下,再摸了一下脑袋。

    “师祖很欢喜啊,那我就去布置偏殿——嗷嗷嗷嗷!师祖别别别拽我发髻!”青阳手刚捂上头,“嗷嗷嗷嗷嗷别别别揪我耳朵!”

    五灵公原本还在和陈圆圆对账,见状齐齐一僵,然后不约而同地慢慢缩回偏殿……刘元达甚至都要往牌位里爬了:为何师兄眼里常含泪水,因为小金贵爱师兄爱的深沉。但是不用,师兄只要能活就好……

    “师祖……”青阳手往耳朵上捂,结果愣了一下。他的指腹、手掌触及一片冷玉般的肌肤,都能摸到对方手背清峻修长、线条挺直的手骨,甚至于手背后大拇指根那一处凹陷,然后,“嗷——别用劲儿了师祖,我还没成仙呢!”

    对方显然气恨的很,一巴掌糊开了青阳的爪子,虽然劲儿小了些,但仍没放过他的耳朵。青福观的氛围也一下不对了,青阳只觉脖子后又阴恻恻起来:“师祖师祖,你听我说,给偏殿那些都店家白饶的,看是新客,我一分没花……”

    其实也不是,哪有店家这么宅心仁厚,豪爽大方的,青阳费了好一番口舌,不然不至于买个供器足足磨到了晚上。

    青阳小心翼翼:“那您看,这白饶的、一分没花的五供,您还要么?”

    某位: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耳朵上的力道不甘心的褪去了。

    青阳揉揉耳垂,喜颠颠捧着五供和长明灯进了偏殿,将东西都给摆置上:“……师兄,你们干嘛这样。”

    五位灵公僵硬无比地端坐在牌位上,头直直面对前方,宛如见鬼后试图装作没看见,但是装得非常失败。

    刘元达:“……”

    太可怕了,那位就站在偏殿窗边,看着他们呢……

    呜呜,比鬼还可怕的,不一定是人,还有可能是神……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一口气更换完主殿供器,又凭借机敏才智,有惊无险地为师兄们争取了长明灯和五供,青阳觉得这一天过得非常充实,做好晚课,沐浴完便回自己的寮房睡下了。

    因为劳累了一天,青阳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着了,睡得香得很。

    直到半夜三更,隐约传来诡异的声音:“啷……啷……”

    青阳微微睁开朦胧睡眼:啥声儿?

    听着还挺近,像道观里发出来的。

    是来报复的小孩?还是观里的鬼鬼们终于想要起义?

    青阳掀开被子,冷风一灌,睡意顿时没了。他拿好法铃,谨慎地推门而出,穿过偏殿时,特地看了一下看灵公牌位,负责守门的五位师兄并无现身。

    “谁啊……”青阳嘀咕着,推开偏殿的门,跨入院内,终于听清了:

    “啵啷啵啷啵啷!!!”

    主殿的长明灯也跟着恶狠狠的摇拨浪鼓声,剧烈地摇摆明灭,分分钟就要熄灭的样子。

    青阳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不是吧,师祖,气到半夜摇拨浪鼓??

    青阳黑线地举起烛火,裹着道袍踏进主殿,绕到神像后头想哄一下小孩儿似的师祖,还没开口呢,就见那悬在空中快摆成陀螺的拨浪鼓猛然一僵,然后“啪”地直直落回箱中。

    原本还噗嗤噗嗤摇摆剧烈的烛光,也回归柔和,仿佛刚刚的拨浪鼓声只是青阳的幻觉。

    青阳: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知道被抓羞耻的话,就不要大半夜赌气猛玩拨浪鼓啊!您还是叛逆期小孩儿吗??

    ·

    主殿的供器一升档次,就衬得原本的那些陈设颇为破旧。比如还是从打砸下幸存的供桌,比如坑坑洼洼的泥地面,比如已经有些腐朽的整体建筑。

    青阳大感钱不够用,甚至都有点后悔,为什么当初要从长远着想,先拿银子建酒楼了,直接把主殿拆了重建它不香吗??最近他都开始为梁柱的驱蚁烦恼了。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青阳叹完气,收敛心神,指点纳兰容若,如何正确地叩拜,“足分八字,左手置于右手上,呈十字,臀不可高于背。”

    纳兰容若也是记着青阳、也是三清的恩情,虽说能宿在私塾里,但仍然每天都会趁夜色来拜谢。

    君子记恩,长记不忘,但凡能在地面上行走一日,纳兰容若都不会忘记每日来拜谢的。

    瞅瞅起身的纳兰容若,青阳的心思逐渐活泛起来:“容儿……上次才给你烧了好些纸笔,你的诗集写好了么?”

    纳兰容若顿时精神:“写好了,不过没想好用什么名字。”

    纳兰容若已死,他不愿用原本的名字,给青阳大师招来麻烦。

    青阳摸摸下巴:“那就容先生诗集呗,跟私塾一个名儿,算免费宣传了。日后这些小窄巷的孩子学成了,你还得收别的弟子呢!指不定就能收费了。”

    纳兰容若:“好,我看私塾对面那华闻书肆——”

    “慢!!”青阳一声断喝,一把握住纳兰容若的手,两眼炯炯有神,“容儿!肥水不留外人田啊,为什么要把银子送去别人的口袋?我可以替你抄书!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纳兰容若小心翼翼地遣词用句,“那,不是太辛苦大师了么?手抄,也很费时间的吧!”

    送去书肆活字印刷多方便,手抄抄到猴年马月去……

    青阳震声:“你这是瞧不起我的能耐了!但凡你信任我,把银子给我,今晚我就能给你抄三千本!”

    纳兰容若震惊:“您又要奴役……请三尸神了吗?”

    “什么话,我是那样的人吗?”青阳毫不脸红地说,“好叫你知道,我道门神仙化身万千,待我略施神通,银子给我,明早交货!”

    纳兰容若:“……”

    大师,您已经第二次重读“银子给我”了,要钱也不要这么坦白…………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青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,纳兰容若也不好拒绝。当天青阳就去了酒楼,因为青福观场子太小了,他施展起来可能会自己把自己的化身挤死……

    “其实光凭我自己的力量,一次最多就能化出一两具化身啦,”青阳一边安置师祖们的小泥像,一边说,“但有师祖的加持,那就不同了,从前我施展过一次,化出了三千化身。”

    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,小泥像微微动了动角度,仿佛在打量青阳。

    什么是化身,那是神仙显化的方式之一。青阳以肉体凡胎,竟能凭自己的力量化出一两具化身,若五灵公在此,又要震惊地刷脑内弹幕:不愧是小金贵,我这一波不亏。

    青阳并不知师祖所想,只闭眼存思,念动法咒,请三清加持。纳兰容若站在据说安全的房间角落,只看到青阳嘴唇迅速掀动,所念只言片语传入耳中,却全然听不懂,若是侧耳细听,甚至感到胸口如遭钟撞,魂魄都几乎溃散。

    普普通通的酒楼大堂中,风缓缓止住,就连光都似乎化成粒子,逐渐停滞。接着下一秒,大道加持轰然而下,震得楼内帘布飞掀而气,纳兰容若只来得及拽来一桌案,将自己护在案后,眼前便是一瞎。

    ——不是太黑了,是闪瞎的。

    不计其数的化身布满酒楼,身上布着青色的大道之光,非寻常阴鬼可直视。

    青阳都惊了,凭借本尊对化身的掌控力一数:难怪这么挤!师祖玩拨浪鼓归玩拨浪鼓,这一加持竟给他加持了一万化身!

    不光如此,他本体也感到一股与平时所修之灵炁全然不同的力量,正在身体内涌动,他几乎有种笃定的感觉,但凡这时候他想,抬手便可颠覆风云,翻手便可掀起江海,小小的秦淮也不过是大道之下的沧海一粟。

    不论是想成人间霸主,还是升仙成神,只在他一念之间。

    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强烈了,带着近乎诅咒般的吸引力,令人难以抗拒,心头都升起无穷的贪欲与黑泥,骤然获得的强大力量,完全能打破一个人的正常心智——

    青阳:“哎嘿,那我是不是今晚可以超额完成任务,狂抄它三万本。容儿,加钱加钱!”

    有这神通,抄个书多简单呢,要不是最后纸不够了,青阳都来得及抄第三轮。

    一直到天边破晓,青阳才请退身上加持,化身一散,他咕咚一声就黏地上去了。

    “大师!!”纳兰容若大惊失色,赶紧上前扶起青阳,“大师你怎么了!”

    “哕……”青阳一偏头吐了一番,然后才宛如行将就木一般道,“三千化身,我瘫了三天,师祖给力,一下给我来了万千化身,这下要瘫十天了……加钱!!!!!”

    纳兰容若: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大师,你喊加钱的力度,一点不像要瘫十天啊!

    青阳连手指都不想动了,露出卖火柴的小女孩划开最后一根火柴般的憧憬、涣散眼神:“啊……好想要个和尚啊,”

    纳兰容若:“?!?”

    不是吧,大师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?

    青阳流口水:“抓个厉害和尚,千臂法相,专门抄书,嘿嘿嘿嘿嘿嘿……”

    纳兰容若:“……”

    青阳兀自在那儿发癔症,纳兰容若已经吃劲儿地背起青阳,顺便把小泥像塞进青阳怀里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可算把青阳背回道观。赵公明窜出来一看,吓了一跳,赶紧唤同僚们来,给青阳做了番加持,好歹人能慢吞吞爬起来了。

    青阳坐在地上纳闷:“好奇怪啊,最近怎么老遇到这种情况,心生邪念。”

    之前水里捞匣子是一次,万千化身又是一次,明明有师祖的庇佑,他怎会心有邪念呢?

    青阳想不明白,抱着小泥像从地上站起来,送进主殿去,照常安置、上香,对着三清神像盯了好一会,直到那香烟都开始发虚的打波浪,青阳才突然行动。

    他一下绕到神像后:“肯定是这些个玩具不干净,拿去扔了。”

    某位:“?!!”

    青阳抱起箱子,刚要回身,箱子另一端就被死死抓住,不让走。碍着青阳目前过于身娇体软易推倒,对方还不敢太用力,只能死死抓着。

    一人一神还真就拽着一箱玩具拉扯了半天,最后青阳才实在没绷住:“噗咳!”

    心生邪念,是在玩具入门之前,当然不可能是玩具的问题。

    青阳心中的某些犹疑还未升起,便散了,他不禁有些好笑地想:倒是师祖这表现,搞得他好像在抢小孩儿玩具一样,怪可怜巴巴的,搞得有点……小可爱。

    比起现代高高在上、难以接近的师祖们,青阳反倒觉得这个世界难搞又黏人的师祖,更……真实,更亲切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《容先生诗集》,很快在各地都流传起来。

    本身纳兰容若的文采就摆在那里,再加上陈圆圆调动了在酒楼攒下的人脉,富商贵胄到酒楼来接受安利,又回到各地去卖安利,这诗集自然卖的红火。

    很快,之前抄的两万多册都卖的精光,青阳好了伤疤忘了疼,又干劲满满地加持了好几次化身,不过这后来几次,倒没出什么幺蛾子,也没什么邪念催生了。就是有一点不好——

    青阳在床上痛哭流涕:“呜呜——忙忘了——老和尚的念珠又没还他,又要等下个月!”

    纳兰容若怀着天使的心灵安慰:“没关系的,下个月还有机会。没想到大师还一直惦念着物归原主——”

    青阳:“呜呜呜说不定他就是那个我要找的能有千臂神通的人!”

    纳兰容若: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算了,他这一腔感情又白费了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朝堂之上。

    三皇子胤祉:“皇阿玛息怒,秦淮本就是富硕之地,贪墨之举自然屡禁不止。儿臣请愿前往秦淮,为皇阿玛分忧。”

    最近一听到“秦淮”二字就非常敏感的老大、老二、老九:“??”

    什么玩意儿,老三只爱读书一人,跑去搞什么吏治?

    这和纯文学生突然豪言壮语,说想去当经济大佬、政治巨鳄有什么区别?

    然而不等他们开口,康熙已经:“准奏。”

    康熙心里门儿清,秦淮吏治不是那么容易整顿清明的。靠这群手段还稚嫩的儿子,不行。

    他早已经有了暗地里的安排,只是需要个幌子,明面上麻痹一下秦淮的那些毒瘤。上回他是让老大去的,这次也该让太子一脉的老三去了。

    康熙将一切盘算、权衡都藏在肚里,面上不漏声色的退了朝,心里怀揣着还需要精心布置的棋局,往养心殿去。

    而另一头。

    欢欢喜喜下朝的老三,一下遭遇了大皇子、太子、九皇子三个兄弟的围堵,被挤在墙角。

    太子眯眼:“三弟,你我关系甚笃,怎么这次想去秦淮之事,提都没跟我提啊?”

    胤祉都懵了,看着这个奇怪的堵人组合。

    按道理说,大皇子和九皇子是蛇鼠一窝的吧,他和太子二哥才是一条线上的,那为啥太子二哥也跟着大皇子、九皇子一块堵他?

    胤祉无比纳闷,不过这事儿也没啥不好说的:“二哥不知道吗?最近《容先生诗集》风靡京都啊!我拜读了一下先生大作,惊为天人,所以才想去秦淮见见这位厉害人物的。”

    老大、老二、老九这几个,谁都不知道纳兰容若的存在,老大、老九还在心里琢磨:唔,大师之前还说,自己没上过私塾,那这诗集肯定跟他没关系了。

    胤祉已经陶醉地背起《容先生诗集》其中的诗篇,就是那种特别清婉脱俗、又有点悲春伤秋的诗词,反正完全不是老大他们三人的菜。

    三个人顿时无趣的走开了,把迷茫的老三抛在身后。

    胤祉一头雾水,转身刚要走,意外瞧见不远处还站着老八胤禩,也是和他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神情,而且也不知怎么的,对方眼下黑眼圈还重的很。

    算了,我是跟二哥的,老八这个老大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。

    胤祉兴奋地整了一下衣领,露出单纯的、不谙道士险恶的期待笑容:容先生,我来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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